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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城的艺术特色

时间: 如英2 边城

  《边城》被誉为“一颗千古不磨的珠玉”。接下来请欣赏小编给大家网络收集整理的边城的艺术特色。

  边城的艺术特色赏析一

  《边城》用浪漫包裹现实,以饱含诗意的语言和散漫而自然的结构为主体,用模糊飘滑的象征、活泼生动的口语、方言以及反复叙事的技巧交织成一片清幽、渺远的气氛。就像蒋京宁对“京派”概括的总体意象为“树荫”一样,《边城》宛如一块“浅蓝的水晶,有着圆润、婉转的形状”。 “诗意”的来源:

  1.语言层面:《边城》的诗意体现在人物对话的蕴藉、活泼以及气氛浓郁的景物描写、风俗描写上。《边城》里的人物对话有明显的口语化倾向,表面上平白简单,但实际上作家经过了精心的筛选和加工。如老船夫回答孙女的问题。“爷爷,谁是第一个做这小管子的人呀?”老船夫道,“一定是个最快乐的人,因为他分给人的也是许多快乐;可又像是个最不快乐的人,因为他同时也可以引起人不快乐!”正如一些批评家所说的那样,他们认为《边城》的不真实之一是沈从文没有给他的典型人物配上恰当而合乎身份的语言。但事实是沈从文仅仅想建一个“希腊小庙”,把乡村生活看成高于城市生活的人生形式,“向原始文明淳厚朴实的乡村唱一支美的哀歌”。从现实的角度来讲,老船夫的确说不出这样富有诗意的话,但作为小说,对现实描摹的逼真程度绝不是确定小说成就高低的唯一标准。像《边城》这样代表山水风物、人性民情诗意化小说作为一种理想的乐土定有其独特的艺术取向。

  2,叙述层面:《边城》的故事显出一种“不紧凑”的散文化倾向,这主要应从作家采用的“反复叙事”等叙述方式来探讨。起伏很小,有时完全散文化了,没有高潮,没有戏剧性的场面”,这是八十年代《学术研究》对《边城》评述。《边城》“不紧凑”的散文化倾向确实存在,这种倾向使读者不容易把握故事的总体脉络。作家在讲故事的过程中究竟纳入了多少非情节内容,还有就是作家对待时间、空间的态度,这具体牵涉到叙述中插叙、补叙、倒叙的采用以及是否对故事进行了时空交错的叙述技巧。这两个方面都可能导致小说“散文化”。 小说的“散文化”是摆脱古典小说单纯叙事的有力方式。“散文化”虽冲淡了小说的故事性,但它在一定程度上丰富了小说的内蕴,特别是抒情和心理描 艺术特色:1、作者擅长将人物的语言、行动描写与心理描写结合起来,以揭示人物的个性特征和丰富的内心世界。2、小说结构寓严谨于疏放。全篇围绕翠翠的爱情故事这一中心逐步展开,情节集中、单纯;作品以傩送、天保两人钟情于翠翠为经线,以老船夫关心、撮合孙女的婚事为纬线,推动故事有节奏地向前发展。

  边城的艺术特色赏析二

  沈从文是中国现代独具风格的作家。《边城》是享誉世界的艺术珍品。

  沈从文,湖南凤凰人,生于1902年。抱着“自己来支配一下自己”的决心,二十岁时只身来到北平,开始他的“习作”生涯。从1924年到全国解放,他创作了大量文学作品,成就斐然,尤以小说为最。沈从文的小说具有浪漫主义倾向,它表现在作家对生活中美丑关系的认识与取舍上,倾心于从生活中感受到的美。他说:“不管是故事还是人生,一切都应当美一些!丑的东西虽不是罪恶,可是总不能令人愉快。”(沈从文:《水云》)于是作家努力去捕捉美,表现美,使得他的作品往往具有诗一般的意境,这一点在其代表作《边城》中显得格外突出。

  《边城》写于1934年,这部六万多字的小说,倾注了作家对家乡的深情和对乡亲的挚爱,写出了湘西醇厚朴实的人情世态和自然古朴的风俗习惯。人性爱,人情美,是作品的基本内容,爱和美融合在全部故事情节和人物形象之中。

  小说的故事情节很简单。少女翠翠和她的祖父老船夫相依为命。船总顺顺的两个儿子天保和傩送同时爱上了翠翠,翠翠也爱着傩送。天保自知无望,毅然外出,途中遇难。傩送也在哀伤中出走了。经不住这打击的老船夫在一个暴风雨之夜溘然长逝,留下孤独的翠翠。曾追求翠翠母亲而遭拒绝的杨老兵担负起照顾这孤儿的责任。翠翠思念傩送,傩送却不知什么时候回来……作者的用意不在讲述故事,而是在表现一种情绪,以宣泄“某种受压抑的梦”(沈从文:《水云》)即作者所憧憬的美好而纯真的爱情。

  为使这个“受压抑的梦”充分得到宣泄,作者用他业已练就的笔,调动其所擅长的艺术手段,创作出一首令人心颤的抒情诗,一幅使人向往的风情画。

  一

  “艺术家一方面要求助于常醒的理解力,另一方面也要求助于深厚的心胸和灌注生气的情感。”(黑格尔:《美学》)沈从文是抒情能手,但他的情感表达极少采用直抒胸臆的形式,而是通过对事件的描述,对人物和景物的描写,将情感寄寓在人物命运的演变之中。在清淡自然中追求诗情画意,在客观冷静的叙事描写中灌注情感,主观情感与作品所描绘的生活图景相交织,是作品显现出鲜明突出的艺术意境。

  请看这段叙述:

  管理这渡船的,就是住在塔下的那个老人。活了七十年,从二十岁起便守在这小溪边,五十年来不知把船来去渡了若干人。年纪虽那么老了,骨头硬硬的,本来应当休息了,但天不许他休息,他仿佛便不能同这一份生活离开。他从不思索自己职务对于本人的意义,只是静静的忠实的在那里活下去。代替了天,是他在日头升起时,又不至于思量和日头同时死去的,是那个近在他身旁的女孩子。他唯一的伙伴是一只渡船和一只黄狗,唯一的亲人便是那个女孩子。

  这段文字,处处透出作者对老船夫的同情和赞美,一个忠于职守勤劳善良的下层劳动者形象跃然纸上。叙事不单纯为表述人物经历,在叙事中体现作者的感情色彩,使读者体察对所述事物应有的爱憎,以引起读者情感的波澜,这正是作者的独到之处。

  再看这段描写:

  翠翠在风日里长养着,把皮肤变得黑黑的。触目为青山绿水,一对眸子清明如水晶,自然既长养她且教育她。为人天真活泼,处处俨然如一只小兽物。人又那么乖,和山头黄麂一样,从不想到残忍的事情,从不发愁,从不动气。平时在渡船上遇到陌生人对她有所注意时,便把光光的眼睛瞅着那陌生人,作成随时都可举步逃入深山的神气,但明白了面前的人无机心后,就又从从容容的在水边玩耍了。

  这段描写,既细腻精巧又生动感人。翠翠的外貌、心理和行为,无一不显示出山村少女的天真无邪。古人言:“情以物兴,故意必明雅;物以情观,故词必巧丽。”(刘勰:《文心雕龙.诠赋》)正因为作者的笔贮满了对人物的挚爱,翠翠的形象才如此让人喜爱。

  沈从文不愧为一位写景大师,绘画圣手。从元宵节的爆竹烟火,端午节的的龙船竞渡,中秋节的月下对歌,到酉水西岸的村镇、碾坊,小溪上的绳渡、水磨,茶峒的街道码头,碧溪岨的白塔、翠竹,都写得新奇别致,诗趣盎然。作者深受郦道元、柳宗元、吴均、苏轼、王安石、袁宗道等古代游记大家的影响,写景似中国的水墨画,淡淡几笔涂抹,便做到神形兼备。

  茶峒地方凭水依山筑城,近山的一面,城墙如一条长蛇,缘山爬去。临水一面则在城外河边留出余地设码头,湾泊小小篷船。

  从高处俯瞰全城,用粗线条勾勒。

  若溯流而上,则三丈五丈的深潭皆清澈见底。深潭为白日所映照,河底小小白石子,有花纹的玛瑙石子,全看得明明白白。水中游鱼来去,全如浮在空气里。

  在近旁俯观小溪,用工笔细描。无论粗勾细描,均能写出环境特点的美,或峻拔奇秀,或明媚幽丽,都沁人心脾,令人悠然神往。

  值得称道的是,作者写景并非机械的照相,而把写景与抒情结合起来,使之达到情景交融的艺术境地。作者写景从不加渲染,但笔下的一草一木一山一水,都凝结着作者的深厚感情。从上面所举的两个例子,不难看出作者对家乡的热爱和眷恋,文字看似平淡却蕴藉深沉。又如,当翠翠的心被爱情缠绕而无处排遣,在黄昏中坐在屋后的白塔下时,作者写道:

  天快夜了,别的雀子似乎都在休息了,只杜鹃叫个不息。石头泥土为白日晒了一整天,草木为白日晒了一整天,到这时节皆放散一种热气。空气中有泥土气味,有草木气味,且有甲虫类气味。翠翠看着天上的红云,听着渡口飘乡生意人的杂乱声音,心中有些儿薄薄的凄凉。

  这段描写黄昏景象的文字,处处沾染着翠翠迷惘和思恋的情绪,安静之中透着凄凉,柔和之中带出忧伤,既平淡自然,有深致辽远。缘情写景景愈美,藉景抒情请更浓,由此显出诗一般的意境。

  另外,在表情达意的方法上,作者还常常采用暗示手笔:

  远处的鼓声已起来了,她知道绘有朱红长线的龙船这时节已下河了。细雨依然落个不停,溪面一片烟。

  不直接写翠翠的思恋情绪,却去说烟道雨,欲说还休,含而不露,意味深长。

  总之,在冷静客观的叙事和描写中体现一种冲淡风格,并将主观情感与作品描绘的生活情景相交织,是作者刻意追求的艺术境界。去掉文字表面的热情,而又写得情浓意酣,这正是《边城》的动人之处。

  边城的艺术特色赏析三

  高尔基说:“文学即人学。”一部文学作品的成功与否,在很大程度上取决于人物形象的塑造。《边城》的人物塑造是非常成功的,作者利用有限的篇幅,或概括叙述,或具体描写,或客观介绍,或通过人物的语言活动,把湘西人民优秀的道德品质、思想性格突出地表现出来。小说在人物刻画方面,最值得称道的是人物的心理刻画,作者善于把握人物的心理特征,捕捉在特定情景中人物细微传神的感情变化和反映这种变化的表情特征。作者常常抓住人物潜意识等心理现象,以及在特定心理状态下的表情和行为,暗示出人物丰满的内心世界,使人物形神俱肖,栩栩如生。

  小说着重表现的是翠翠的品性美、童真美和爱情美。作者以较多的篇幅,用细腻的笔触,来写翠翠性情的发展变化。请看:

  翠翠一天比一天大了,无意中提到什么时会红脸了。时间在成长她,似乎正催促她,使她在另外一件事情上负点儿责。她欢喜看扑粉满脸的新嫁娘,欢喜说到关于新嫁娘的故事,欢喜把野花戴到头上去,还欢喜听人唱歌。茶峒人的歌声,缠绵处她已领略得出。她有时仿佛孤独了一点,爱坐在岩石上去,向天空一起云一颗星凝眸。祖父若问:“翠翠,想什么?”她便带着点儿害羞情绪,轻轻的说:“在看水鸭子打架!”照当地习惯意思就是“翠翠不想什么”。但在心里却同时又自问:“翠翠,你真在想什么?”同是自己也在心里答着:“我想的很远,很多。可是我不知想些什么。”她的确在想,又的确连自己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这是对一个情窦初开的少女的内心细致入微的描写。人长大了,随着生理上的变化,性情和行为也要发生变化,由于作者准确把握了自然规律的作用以及人对此作用的反应,故能逼真地再现人物特定年龄下的特定心理。

  在描写爱情美时,作者根据翠翠的年龄及性格特征,从她内心世界去发掘。这个十五岁的少女春情萌发了,但没有强烈追求的欲望和行动。当她知道了天保、傩送在间接向她求爱时,立刻唤起了她的回忆和想象,但情动于衷而不形于色,当祖父向她提及此事,她或娇嗔地把话题岔开,或“装作从容,怯怯的望着老祖父。又不便问什么,当然也不好回答”。这正是一个初爱乍恋的少女的羞涩感所表现出来的真实情态。

  作者在写人物复杂心里话动时,不流连于人物情感理念的抽象剖析,而往往从人物表现出来的具体行动举止着笔。例如祖父对翠翠提起顺顺家里请人做媒,想娶她做媳妇的事,问翠翠愿不愿意,翠翠不知想娶她的是谁,既想知道,又不好意思开口,低头剥她的豌豆。当她知道托人来做媒的是大老时,她“不曾把头抬起,心忡忡的跳着,脸烧得厉害,仍然剥她的豌豆,且随手把空豆荚抛到水中去,望着它们在流水中从从容容的流去,自己也俨然从容了许多。”作者不直接剖析翠翠此刻的心理,只用一句“且随手把空豆荚抛到水中去”,便把翠翠失望、烦乱而又无法言说的心情表现出来。通过人物的行为举止来表现其内心活动,从而使人物形象立体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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