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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城的结局悲剧的原因

时间: 如英2 边城

《边城》该小说以20世纪30年代川湘交界的边城小镇茶峒为背景,以兼具抒情诗和小品文的优美笔触,描绘了湘西地区特有的风土人情。下面给大家带来一些关于边城的结局悲剧的原因,欢迎阅读与借鉴,希望对你们有帮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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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城的结局悲剧的原因
边城为什么会是悲剧
《边城》创作背景
《边城》对后世的影响
《边城》艺术特色

边城的结局悲剧的原因

读完《边城》,我的心久久不能平静。翠翠和傩送两人,一个勤快、热情、大方,一个聪明、纯朴、善良;一个健壮如小牛,一个温顺如羔羊;一个有情,一个有意;他们对彼此的感情自始自终都没有做作、没有动摇。他们本该是相匹配的一对,然而,他们的爱情蓓蕾尚未绽放就早早地凋零了。为什么有情人不能终成眷属?我不由得掩卷深思,探究翠翠与傩送的爱情悲剧的根源。

翠翠偶遇傩送,心里便萌发了那种朦胧的爱意,但由于年幼单纯懵懂,又过于羞涩,她始终不敢向爷爷表明自己的心迹。天保、傩送两兄弟也先后地爱上了翠翠,并同时追求翠翠。翠翠的爷爷摸不清翠翠心中所爱,他知道向那两兄弟摆出了“车路和马路”。结果天保走了车路,翠翠爷爷却把回复天保的媒人的任务交给羞于开口的翠翠,又把走马路的傩送误认为天保。后来,天保自动退出了这场竞争出外做生意却不幸溺水身亡。这使得天保的父亲顺顺坚决反对傩送与翠翠结合。最后,傩送既看不明翠翠的心思,又被逼迫着接受了别家女孩的嫁妆,同时心里又受着天保惨死而愧疚的煎熬,负气远走他乡,留下翠翠日复一日孤独地等待着。

到底是谁把翠翠和傩送的爱情之花扼杀在蓓蕾之中呢?是翠翠的羞涩?是翠翠的爷爷的“老而好事”“不爽快”?是天保的远离家乡溺水身亡?还是顺顺的反对?还是傩送无情?

(一)从翠翠的成长背景探究

试想,倘若翠翠能少一份羞涩,勇敢地说出心中所爱,爷爷就不会牵错红线,或许天保、傩送根本就不用来个马路之争,或许天保会献上真诚的祝福而不至于失落地离家,或许翠翠与傩送的爱情之花就可以顺顺利利地开花结果。可是,翠翠的成长环境和她所处的时代背景都成了她的爱情之路的障碍。在一个从小没有父母的环境中,缺乏父母的关爱和氛陶,只有祖父和一艘渡船还有一条黄狗伴随这幼小的心灵成长,生活在那湘西的河边,平静且安逸,听祖父说故事、吹曲子、尽情玩耍。她受大自然的影响,与世隔离,从小不懂得苦恼与忧郁,直至遇到傩送的一刻起,复杂的感情才开始萌发。她发自内心对傩送懵懵懂懂的爱意,没有人明白,就连她自己也捉摸不清。她的纯真与羞涩的个性为这段爱情悲剧埋下的伏笔,假如翠翠能把这些心事大胆说出来可能就不会有后来的悲剧,但作者没有这样做,我们站在作者的立场去想想,作者正是通过《边城》这部爱情悲剧揭示人物命运的神秘,赞美边城人民淳良的心灵。《边城》的主旨是表现一种优美、健康、自然而又不悖乎人性的人生形式。小说通过对翠翠和恋人傩送的爱情悲剧的描述,反映出湘西人民在“自然”“人事”面前不能把握自己命运的惨痛事实。在《边城》中作者把这种悲剧意识对象化,寄托自己“美”与“爱”的美学理想,所以悲剧的发展是无可避免的。

再回到对象化人物翠翠身上,对于这一个十三四岁的情窦初开的小女孩来说,虽然有外公无微不至地照顾自己,但是并不能真正理解她作为一个青春少女的情怀。她“看着天上的红云,听着渡口飘来乡生意人的杂乱声音,心中有些薄薄的凄凉”。没有人能体会一个思春少女的感情,所以她感到“这日子成为痛苦的东西了”。她为这无奈的生活而痛哭,外公不能明白她内心的哀痛,只能哄劝她说:“不许哭,做一个大人,不管有什么事都不许哭。要硬扎一点,结实一点,才配活到这块土地上!”对于一个花季少女,这样的话太不切实际了。这一份突如其来的对爱情的期待使她喜悦,更使她惊慌,她根本就不懂得该如何去面对这份情感,当爷爷对她说有人要为她在辣日下,月光下唱歌时,“翠翠不作声,心中只想哭,可是也无理由哭。”从这里,看到翠翠心中的矛盾,来提亲的是大老,内心爱的是二老。心中尽是迷茫与惆怅。生活虽然平静,但心海中却是波浪起伏,初恋少女被这情感的浪花翻得不知所措。所以她羞涩,她一味地逃避,不敢向爷爷说出心中所爱。在特定的环境下,翠翠的羞涩是必然的。翠翠对她的爱情悲剧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可是,这并不完全是翠翠的错,因为只要是处境跟翠翠一样的人,都会有着跟翠翠一样的做法。

(二)从祖父的担忧和矛盾心理去探究

作为翠翠唯一的监护人——翠翠的爷爷。他对自己的外孙女痛爱有加,把翠翠照顾得无微不至的,但老头子知道自己老了总有一天会死去,翠翠已经长大,该给她找个人家,好了却老人的心事。但老人还是担忧,(“翠翠若应当交把一个人,这个人是不是适宜于照料翠翠?当真交把了他,翠翠是不是愿意?”)当爷爷正苦恼时,天保的出现让祖父又愁又喜。(天保大老过溪时,同祖父谈话,心直口快的,第一句话就说:“老伯伯,你翠翠长得真标致,像个观音样子。再过两年,若我有闲空能留在茶峒照料事情,不必像老鸦成天到处飞,我一定每夜到这溪边来为翠翠唱歌。”),他该不该将翠翠交给天保?既然有人喜欢上翠翠,当然是一件好事,但祖父没把这事告诉翠翠,而天保父亲请人来做媒爷爷的回应也很含糊,(我得问问翠翠,看她自己主张怎么样)。虽然跟翠翠说了船总顺顺家里请人来为天保作媒的事儿,又见翠翠不做声便又说:“翠翠,想几天不碍事”但爷爷却不知道翠翠却早已心属二老,本不该在未摸清孙女的心思前就糊里糊涂地撮合天保,给予天保太大希望,(“昨晚上唱歌的,老船夫还以为是天保大老,日来便要翠翠守船,借故到城里去送药,探探情形。在河街见到了大老,就一把拉住那小伙子,很快乐的说:“大老,你这个人,又走车路又走马路,是怎样一个狡猾东西!”)但老船夫却作错了一件事情,把昨晚唱歌人“张冠李戴”了。在明白了翠翠的心思后,他本该把翠翠的心思告诉傩送,解开傩送心中之谜,避免傩送始终没能确定翠翠的心中所爱;但祖父呢?(“老船夫猜不透这事情在这什么方面有个疙瘩,解除不去,夜里躺在床上便常常陷入一种沉思里去,隐隐约约体会到一件事情(指体会到翠翠爱二老不爱大老)。再想下去便是……想到了这里时,他笑了,为了害怕而勉强笑了。其实他有点忧愁,因为他忽然觉得翠翠一切全像那个母亲,而且隐隐约约便感觉到这母女二人共通的命运。)

然而祖父还来不及弄清楚整件事却听到天保大老死去的消息,而且还被傩送误认为天保的死与他有关,(“天保当真死了!二老生了我们的气,以为他家中出这件事情,是我们分派的!”。)换句话说,翠翠的爷爷是好心帮倒忙。他的干涉导致了一连串误会的出现。但这些误会虽阻碍了翠翠爱情的顺利进行,却决定不了翠翠的爱情悲剧。外公因为女儿和女婿的悲剧,在他心里留下不可磨灭的伤痕。翠翠害怕地痛哭让他觉得莫名其妙,他给孙女讲母亲的故事,更让孙女感动不已。于天保兄弟的选择,他却没有直接告诉翠翠,反而让孙女“心中不免有点乱。他对翠翠“温和悲悯地笑”,表现了他内心的矛盾,既爱孙女,又害怕她再走母亲的老路,却不能直接说出来。因天保的死造成孙女的悲剧,他又无能为力,不能向任何人求助诉说,只能撒手而去。因此,翠翠的爷爷对于孙女的爱情悲剧是有责任的,但不是全部责任。

(三)从天保和傩送兄弟俩性格探究

天保大老个性豪爽、慷慨;而傩送个性勤快、热情、大方、执着。兄弟俩身上都充满湘西边城淳朴的民风,沈从文在《边城》中所要表达的那种湘西人民淳朴老实洋溢着一种人性美的光辉,湘西人君子的风度都可以在天保兄弟两人身上找到。如天保过节时给翠翠和祖父送大白鸭,在过渡时向翠翠的祖父大胆说出自己对翠翠的爱意,并请人来向祖父说媒都体现了大老的性格。而当他知道自己的弟弟也喜欢翠翠时,只是(·····站近了一点,伸手在二老肩上打了一下,且想把二老拉下来。他明白了这件事,他笑了。·····大老说:“我相信的,你说的全是真话!”·····),他没有因为二老也喜欢上翠翠而生气,展开你死我活的争夺,而是表现出一种豁达大度的风度,他还同意二老的主意展开公平的竞争,采用当地最古老的办法——“走马路”(唱歌)。大老自知不如傩送而自动退出,在这里充分表现了大佬慷慨、手足之情。之后,他选择远离家乡来“忘记上面的一切”,也是为了弟弟的幸福。这些做法都没错。但他溺水而死却直接把翠翠的爱情推上了悬崖的边缘,点燃了翠翠的爱情悲剧的导火线。但这都是偶然的因素。如果天保有错,那错就错在他没能直面“失恋”的结果而离家远走,错在他在不恰当的时间死了。可是,这是性格使然,怪不了天保。

在作品中。傩送对感情的执着在和大老进行公平竞争中及大老不行死去后所表现的行为中一一展现。沈从文赋予二老这种性格旨在表现湘西人民的人格魅力,展现了湘西的人与人之间没有争夺而是充满理想人生形式的人性美。傩送知道天保大老和自己一样爱上翠翠时,他没有因为同时爱上翠翠的人是自己的哥哥而退出,没有放弃对真爱的追求,而是大胆和哥哥说出自己的心事并且要与哥哥展开公平的竞争,(谁得到回答,谁便继续用那张唱歌胜利的嘴唇,服侍那划渡船的外孙女。)

在沈从文笔下的湘西人民个个都是重义轻利的,傩送也同样如此。傩送在面临爱情与金钱抉择时,毅然选择了爱情。他决非是薄情寡意之人,而且他没有放弃这份爱情,(“爸爸,你以为这事为你,家中多座碾坊多个人,你可以快活,你就答应了。若果为的是我,我要好好想一想,过些日子再说吧。我尚不知道我应当得座碾坊,还是应当得一只渡船;因为我命里或只许我撑个渡船。”)为了爱情,傩送坚决地抵御着物质的诱惑。他最后选择离开,离开前还和他父亲吵了一架,(“二老下桃源的事,原来还同他爸爸吵了一阵方走的。”)他这样做是为了反抗父亲接受别家女孩嫁妆的做法,更是为了解脱自己。他爱翠翠,每晚在山头唱歌表达自己的爱慕,但始终没有得到翠翠本人的回应,也无法接受自己和翠翠间接害死了哥哥的事实,甚至傩送也认为哥哥的死是祖父累的,( “只是老的为人弯弯曲曲,不索利,大老是他弄死的。”)(“你哥哥坏了,我看你爹爹为这件事情也好像萎悴多了!”二老听到祖父这句话,不作声了,眼睛望着老船夫屋后那个白塔。他似乎想起了过去那个晚上,那件旧事,心中十分惆怅”。)这种矛盾的思想斗争使他无法坦然地面对翠翠和他的家人甚至自己,使他不得不离开伤心地去逃避一切。与其说傩送是这场爱情悲剧的最终决定者,不如说是生活只给了他唯一一个选择的答案却还要让他亲自做选择。

(四)船总顺顺的传统思想观念去探究

被湘西群众举为“掌船码头”豪杰绅士的顺顺,大方洒脱,重情守诺,仗义疏财,公平讲理。尚有乡村的纯朴,但受现代商业文明的熏陶。他没有阻止傩送爱翠翠,又偏向团总“辗磨坊”,但不竟处在湘西封建宗法的社会里,照当时传统的做法和根深缔固的封建思想,顺顺作为长辈,作为在茶峒的知名人物,接受一个与自己大儿子的死有关联的翠翠作另一个儿子的媳妇,还得经得起社会的舆论,所以顺顺不接受翠翠也是人之常情的。但到小说结尾,顺顺的立场又似乎是站在翠翠——即渡船一边的。在老船夫死去后,他派人帮助料理后事,并表示要接翠翠到自己家里去住——对翠翠作为自己未来儿媳妇的认可。在这里,顺顺立场表现出一种前后递转的过程。这种转变是在傩送出走,老船夫死之后发生的。傩送的出走,使他明白碾坊终不可得,而老船夫的死,又化解了他郁结在心头的家族情结。

顺顺在天保死后一口拒绝傩送的选择,竭力要扼杀掉翠翠与傩送尚未绽放的爱情之花。可是,他不是因为势利眼或是只求门当户对。他“不愿意间接地把第一个儿子弄死的女孩,又来作第二个儿子的媳妇”,(船总想起家庭间的近事,以为全与这老而好事的船夫有关,虽不见诸形色,心中却有个疙瘩”。)他心里确实存在疙瘩,这才是真正的原因。若照当地风气,这些事认为只是小孩子的事,大人管不着,二佬当真欢喜翠翠,翠翠又爱二佬,他也并不反对这种爱怨纠缠的婚姻。顺顺虽然倾向碾坊,但并没有成为专制式的封建家长,对儿女婚事并未强行包办,但不知怎么的,老船夫对于这件事情的关心处,使二老父子对于老船夫反而有了一点误会。翠翠的爱情之花是被顺顺在关键时刻给拔了,(“船总不让老船夫再开口了,就语气略粗的说道:“伯伯,算了吧,我们的口只应当喝酒了,莫再只想替儿女唱歌!你的意思我全明白,你是好意。可是我也求你明白我的意思,我以为我们只应当谈点自己分上的事情,不适宜于想那些年青人的门路了。”)但是,顺顺的做法在淳朴的湘西民俗中却是理所当然的。

(五)结束语:

纵观翠翠的这场爱情悲剧,主要的相关人物都有不可推卸的责任,但他们都有迫不得已的苦衷,我们找不到一个真正的悲剧制造者。祖父死了,大老死了,二老出走,翠翠无望地等候着未知的将来。这些悲剧只在很小的意义上可以归因于文化之间的张力,更多的原因则是“未知”的。这些未知因素表面上是宿命论的甚至是神秘主义的;然而,当沈从文把这种悲剧意识对象化的同时,也开始寻找答案——翠翠要等这个答案,她在母亲命运的河边,苦苦地等候着。推究到底,

翠翠的爱情悲剧与当地思想主流和当地的民俗风情的某些弊端有着根本的联系。试想,假如边城的民俗是比较开放的,那么翠翠还会面临这样的爱情悲剧吗?我想,至少翠翠应该敢于主动去追求真爱,而不会完全被动。但是,面临同样不幸,顺顺和傩送心里还会有疙瘩吗?我想应该会有的,我们不得不承认,某些传统思想依然根深蒂固。时代在前进,人的思想在进步,民俗也应该随着现实的需要逐渐发展升华,使诸如翠翠的爱情悲剧之类的事件不再频频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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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城为什么会是悲剧

一、翠翠自然纯真的未被激活的爱情导致的悲剧

“翠翠在风里日里长养着,故把皮肤变得黑黑的,触目为青山绿水,故眸子清明如水晶。自然既长养她且教育她,故天真活泼,处处俨然如一只小兽物。人又那么乖,如山头黄麂一样,从不想到残忍事情,从不发愁,从不动气。平时在渡船上遇到陌生人对她有所注意时,便把光光的眼睛瞅着那陌生人,作成随时皆可举步逃入深山的神气,但明白了人无机心后,就又从从容容的在水边玩耍了。”[1]

小说对于翠翠的叙述强调她是个自然之子,触目为青山绿水,眸子清明如水晶,非常透彻、清澈,没有一丝邪念。大自然给她生命,天真活泼,不发愁不动气,俨然像一只小兽物。大自然也长养她,她的整个生命长养不是靠我们今天的家庭、父爱母爱,没上过学,不识字,没看过电视,没会唱流行歌曲,没收到过写有各种妙言的贺卡,也不了解三皇五帝,唐宗宋祖。她的生长是一种自然的生长,而不是文化在她身上的生长,翠翠是一种生命现象,是跟风,跟日,跟树,跟绿水青山一样的一种生命。也就是说她是没有沾染人世间的一切功利事非思想、与自然融为一体,不含渣滓、纯净透明。这样一个妙龄少女,在她经历爱情成长时会是怎样的结局?小说从她与二老的三个端午节的四次见面机会书写翠翠的生长。当她第一次和傩送接触时心里留下一件属于自己的不关祖父的事,使她沉默了一个夜晚。作品用沉默表示翠翠有了心事,同时她不知道这叫什么,怎么说,也找不到言语来诉说,所以她沉默。 第二年的端午节,二老去了下游六百里外的青浪滩,翠翠念念不忘心中惦记着二老,问爷爷,你的船是不是正在下青浪滩呢?爷爷对二老留在翠翠心中的那粒种子无从了解,却问翠翠假若大老要你做媳妇你答应不答应?“爷爷,你疯了,再说我就生你的气!”[2]爷爷感觉翠翠并不以家庭经济状况,也不以人的好坏作为“做媳妇”的条件。这说明翠翠对世俗的东西一无所知,一尘不染,守护着她内心当中的沉默不言,沉默不是说翠翠明白而不想说,而是说她对自己弄不清楚,无从说起。

可是,翠翠会忽然想到二老所在地方有关的事情,如白鸡关出老虎,行船在上水走风时涨起的大篷等。翠对二老幻想了许多,有意思的是翠翠面对二老的模样时有些模糊:眼睛里像是个熟人,却不明白在什么地方见过面。这正是幻想中的少女的心态吧:“对象的美原来在自己的心里,留在心灵上的是感觉与情绪。”[3]就在这一次二老约翠翠和祖父到他们家看龙舟赛,并给翠翠留了一个好位置,翠翠从人们的言谈中得知二老在摆渡与碾坊之间,偏向于摆渡的选择。她红着脸找黄狗去,却刚好与落水的二老,两人肘趁肘插肩而过。黄狗从水里泅过来,把水抖着且跳跃着,翠翠便说:“得了,装什么疯。你又不翻船,谁要你落水呢?”[4]翠小小的心中充满了一种说不分明的东西,她仿佛在生谁的气,又像在生自己的气,借着黄狗落水说出了对二老翻船又心疼又可气的郁结。

二、傩送诗人气质的浪漫导致爱情悲剧

傩送对翠翠的爱从一开始就是一种明确的追求,他向老船夫说,“伯伯,你翠翠像个大人了,长的很好看。”但是傩送与翠翠对爱情自由追求在客观现实中一错再错,阴差阳错,形成悲剧。

先是一座碾坊横在他与翠翠之间,是要摆渡还是在碾坊?这在实质上,是要爱情还要金钱的选择。当顺顺要他与团总女儿的婚事上最后表态时,他说我命里或许只许我撑个渡船。

但是在情感上相对翠翠成熟的二老没有激活翠翠的感情,反而让终成眷属的情感走向了反面。事情出在二老的身上。沈从文说弟弟是个诗人,有诗人气质,很浪漫。这个具有诗人气质浪漫的傩送,发现大老不仅爱上了翠翠,而且向翠翠提了亲,傩送二老也让哥哥知道了在两年前比哥哥还早一年就爱上翠翠的心事。为了公平竞争,两个人商量用唱情歌的滑稽办法打动翠翠的心。哥哥觉得嗓子不好,所以要弟弟代唱,弟弟一首代表自己,一首代表哥哥。这样本来是求爱的严肃事情却变成一场追爱的游戏,因为弟弟帮哥哥在唱,他对翠翠爱的信息传递过程发生了障碍,一个人代表两个人的声音,歌声必须错落有致,有所分别,同一种爱,不同分别地表达,代表两颗不同的心,一心怎能二用?所以傩送得不到翠翠的回应,使心有灵犀的爱无法达到,无法沟通。翠翠感觉到了一种甜美的歌声,但是她一直在做梦,没有相应地去唱,翠翠对傩送的爱未被激活,傩送对翠翠的爱没有直面明朗化。傩送希望小姑娘来给他摆渡,可是这时小姑娘略有感知,却羞涩难当看到他以后惊慌失措地逃走了。二老误以为翠翠不爱他,他对翠翠明朗化的爱未明朗化地表达,却借助诗人浪漫的游戏二分法方式表达,翠翠又是一个懵懂未受爱情文化熏陶的自然人,两个人的爱就阴差阳错地错开了。哥哥的离去使一场追爱游戏变成生死离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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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城》创作背景

《边城》成书于1934年4月,那正是沈从文爱情事业双丰收的季节。1931年社会虽然动荡不安,但总体上还是稍显和平,这个时候中国有良知的文人,都在思考着人性的本质,沈从文自然是走在前沿的,于是,他希望通过自己对湘西的印象,描写了一个近似于桃花源的湘西小城,给都市文明中迷茫的人性指一条明路。人间尚有纯洁自然的爱,人生需要皈依自然的本性。

作品中女主人公翠翠的原型,是一个绒线铺的姑娘。沈从文在行军的途中,有一个叫赵开明的好友,在泸溪县城一家绒线铺遇到了一个叫翠翠的少女,她长得俊秀。赵开明发誓要娶她为妻。17年后,沈从文乘坐的小船又停靠在泸溪。他站在船头上,回忆到翠翠的美丽形象,便朝绒线铺走去,在门前意外地看到了一个和翠翠长得十分相似的少女,熟悉的眼睛、鼻子、薄薄的小嘴。沈从文惊讶得说不出话来。原来这是翠翠的女儿小翠。当年的翠翠嫁给了追求她的赵开明。这时她已死去,留下父女两个。为了不打扰赵开明,沈从文没有跟他打招呼,但感情上的震撼却久久不能平复。翠翠,这个美丽、朴实的少女,他怎么也无法忘怀。1934年,他坐在院子里,在阳光下的枣树和槐树枝叶阴影间写《边城》时,翠翠的形象便跃然纸上。沈从文在《湘行散记·老伴》中提到:“我写《边城》故事时,弄渡船的外孙女明慧温柔的品性,就从那绒线铺子女孩脱胎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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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城》对后世的影响

沈从文一生写下很多部小说和散文集,但是在他众多的作品之中,《边城》则占据着最重要的位置。可以毫不夸张地说,正是《边城》奠定了沈从文先生在文学史上的历史地位。1999年6月,《亚洲周刊》推出了“20世纪中文小说一百强排行榜”,对20世纪全世界范围内用中文写作的小说进行了排名,遴选出前100部作品。在这一排行榜中,鲁迅的小说集《呐喊》位列第一,沈从文的小说《边城》名列第二。但如果以单篇小说计,《边城》则属第一。

《边城》被译成日本、美国、英国、前苏联等四十多个国家的文字出版,并被美国、日本、韩国、英国等十多个国家或地区选进大学课本。延伸影视作品:1985年,凌子风执导《边城》同名电影。2020年4月,列入《教育部基础教育课程教材发展中心 中小学生阅读指导目录(2020年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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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城》艺术特色

《边城》采用了兼具抒情诗和小品文的优美笔触描绘了湘西特有风土民情。主要表现在以下两个方面:

一是细腻的心理描写。心理描写是对人物在特定环境中的意志、愿望和思想感情等内心活动的描绘。或展开人物的美好心灵,或揭露人物的丑恶灵魂,以表现人物的精神状态和性格特征。其方法多种多样:或通过对话、独白、行动、姿态、面部表情等直接剖析;或采用幻想、梦境间接揭示;或借助景物描写、气氛渲染及周围人物的反映等侧面烘托。本文有两种方式:一是通过人物的幻想、梦境来披露人物心理。翠翠离奇的“胡思乱想”,让人感到渐渐有了自己心理的少女的孤单寂寞,以及爱情的幼芽时心灵的躁动;翠翠“顶美顶甜”的梦境,展示出对朦胧爱情的甜蜜感受和潜意识里对爱情的向往。二是通过人物在特定环境下的语言、神态的描写,形成强烈的暗示,诱使读者从人物的语言、神态上去体味人物的内心奥秘。翠翠“带着娇,有点儿埋怨”地一再央求爷爷丢下渡船上的活回到她身边,让人感受到翠翠对爷爷的无比依恋之情。听着爷爷唱的“那晚上听来的歌”,“翠翠自言自语说:‘我又摘了一把虎耳草了’”则让人感受到情窦初开的翠翠对甜美爱情的神往。

二是诗画般的环境描写。小说中的环境描写,不仅烘托了人物的心理活动使人物的情感沉浸在富有诗情画意的氛围中,而且为我们展示出湘西边陲特有的清新秀丽的自然风光。在作者笔下,啼声婉转的黄莺、繁密的虫声、美丽的黄昏、如银的月色……奇景如画,美不胜收。这些又都随着人物感情世界的波动而自然展开。或是以黄昏的温柔、美丽和平静,反衬翠翠爱情萌动的内心的躁动、落寞和薄薄的凄凉;或是以柔和的月光、溪面浮着的一层薄薄的白雾、虫的清音重奏,烘托翠翠对傩送情歌的热切期待,以及少女爱情的纯洁和朦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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