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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当兵的散文精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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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兵不但是能为国效力,也能锻炼身体。下面小编为你整理了关于当兵的散文篇,希望你们喜欢!

  关于当兵的散文篇1:当兵不容易

  1968年春节刚过,淮北大地还是天寒地冻,但从冰雪尚未融化的河畔吹来的阵阵寒风,却已透出微微春意。就在那时,我接到了期盼已久的入伍通知书,即将要到番号为8042的部队当一名光荣的解放军战士。那年我虚岁十七。

  当兵,在那个年代,意味着一个贫穷农村的孩子,终于可以离开祖祖辈辈生活的地方,脱离贫苦的日子,穿上崭新的绿军装,走向另一个崭新的世界。这对我们家和整个村子来说,不啻是一件特大喜事。那些天,不断有亲友乡邻前来道贺,父母整天乐的合不上口,七十多岁的奶奶却躲在屋里哭泣,舍不得孙子出远门,况且还是到几千里外的四川。而我的心早已飞向云天外,恨不得一步跨到军营。

  终于,新兵集中的日子来到了,大队组织欢送,大家给我胸前带上大红花,一队人马敲锣打鼓地把我送到县武装部。新兵集中的地方,其实是我读初中的学校---烈山农技校。报到之后,我立即换上一整套军装,同时还领了军挎包、水壶、皮带、军被等,东西好像才从军库运来,一股浓烈的樟脑味。而后分连、排。我被分到三排三班,班长就是负责我们公社征兵的张志军,山西榆林人,个子不高,非常精神,动作灵巧,两只眼睛滴溜溜转动,我怀疑他可能是侦查兵出身。

  而后就是一天新兵集训,说是集训,其实就是让我们这些新兵学习一些初步简单的部队常识,练习队列训练,然后是学习纪律和一些注意事项等,而大部分时间留给新兵和亲属们畅叙难以割舍的亲情。我父母,我哥嫂,我姐,表兄,我小学、初中较要好的同学都来了,临别的嘱咐重复一遍又一遍。我的军挎包里装满了圆珠笔、笔记本、花生糖等纪念品,虽不值钱,但礼轻情意重啊。初中同学张青峰没有东西送,居然把他带着的口罩摘下给我,说是路上寒冷,用来挡风。最特别的礼物是嫂子从她上班的矿上给我带来一套淡绿色塑料牙具,牙刷头是活动的,不用时可以倒过来拧进塑料盒里。

  中午开饭,八个人蹲在地上围着中间一个大瓷盆,里面是猪肉炖粉条,每人两个雪白的大馒头,这可是过年才可以吃到的啊,新兵们真是开大荤了。趁大家不注意,我省下一个馒头,偷偷塞进挎包,一口气跑回家,硬塞给奶奶,跑回军营的路上,禁不住眼泪夺眶而出。

  晚上在学校礼堂举行欢送新兵文艺演出,几台汽灯高高挂起,把若大个礼堂映照的如同白昼。新兵们列队而坐,乡亲们围在四周,先是公社领导、武装部长讲话,然后新兵代表表决心,最后是部队带兵首长讲话。首长是个师部参谋,记得姓庞,操一口浓重的陕西话,他表示感谢地方各级政府的大力支持之类的套话,继而就要求新兵们,从现在起,就不是一般的老百姓了,接着就是三大纪律八项注意等等,我记忆最深的是说新兵们解手一定去厕所或隐蔽地方,不能像农民在庄稼地里一样,可以随地解决,屙完了拿快土疙瘩“搞沟子”(擦屁股),他的风趣引起全场大笑。接着公社文宣队演出,都是数来宝、对口词之类,只有一个小姑娘的泗州戏深深吸引了我,她扮相唱腔俱佳,旁边的人说她是马桥镇的,要不是家庭出身不好,早就进县剧团了。我不禁为她惋惜。

  第二天,是出发的日子,新兵列队去濉溪三堤口火车站乘火车。新兵们清一色草绿色军装,带着像雷锋那样的栽绒军帽,背着打成豆腐块样的被包,排成长列整齐地行进。后面跟着送行的乡亲们,足足绵延好几里。尽管寒风冷冽,但是人人心里火热。

  一声长笛,火车隆隆启动,窗外熟悉的街景、屋舍、绿树慢慢朝后退去,送行的人们开始喧闹了,大家随着列车奔跑,隔着车窗大声呼喊对方的名字,拉紧的手分开又拉紧,叮嘱的话已经不必再说,只有深情的目光对视,以传达无尽的亲情。

  由于车站太远,来送我的只有哥哥,我们没有对话,他只是站在远处,踮起脚尖盯紧我所在的车窗,身旁一起参军的绿孩和其他几位同乡,此时突然放声大哭,而我只是凝噎无语。

  别了!淮北濉溪故土。别了!生我养我的小东庄。别了!勤劳善良,一辈子辛苦的父亲母亲。还有哥嫂、大姐、侄女,我童年的伙伴、同学们。此一去相隔千里,但我会时刻思念牵挂你们,祝福你们幸福平安。

  关于当兵的散文篇2:难忘当兵的岁月

  随着年龄的增长,怀旧动情也多了起来。近日,打开电视,偶然听到蔡国庆激情演唱的一首《当兵的历史》,那生动感人的歌词,节奏感很强的弦律,竟然让我心潮澎湃,老泪纵横,也勾起了我对人生那段当兵岁月的回忆。

  上世纪七十年代中期,也就是粉碎“__”那年冬天,高中毕业回乡务农的我,当时报考大学无望、进厂当工人没门。当得到征兵的消息,而且是“万岁军”38军来招兵的信息,原本打算通过读书跳“龙门”的我,毅然作出抉择:当兵去!报名、体检、政审,全公社有几百名适龄青年报名,经过这几个环节后,只有24个幸运儿被应征入伍。也许是命运安排,我也如愿以偿。

  在欢送的锣鼓声中,我们穿着崭新的军装,胸佩大红花,挥泪辞别父母和亲友,登上了一辆解放牌卡车,把我们从明月山脚下的公社拉到位于卧龙河畔的区里集中。第二天清晨,会同另外几个公社运载新兵的几辆卡车,又把我们拉到一长江码头,与县的其它区镇新兵会合。当我们这批800多名新兵列队浩浩荡荡登上一艘江渝号轮船,经涪陵,过万县,出三峡,日夜兼程,顺水东下,抵达宜昌,再从宜昌转乘闷罆火车一路北上。

  无论是在顺江东下的船上,还是迎风北上的列车里,我们这批热血男儿,个个胸怀抱负,人人欢呼雀跃。我更是兴奋不已,因为这是我第一次坐大客轮,第一次路经长江三峡,第一次乘坐火车。沿途饱览祖国大好河山,一路热血沸腾,心潮澎湃,美好的未来,让人憧景,更令人神往。

  列车在京广铁路线上飞驰,很快进入华北平原,一过石家庄后,车速减缓,沿途停车下人。行驶到一个叫北河店的小车站,轮到我们下车了。早已等候在此的几辆军车将我和100多新兵接到太行山以东、冀中平原的一个步兵团,我和几个老乡被分到三营八连。新兵3个月的训练,尤为紧张辛苦。

  当时正值严冬时节,山上有积雪,地面有结冰,寒风刺骨,刚洗的衣服一凉上杆就结成冰,气候恶劣让人受不了;每天早上出操,上下午不是练队列,就是趴在冰冷的地上持枪练习瞄准,晚上还得继续操练,高强度的训练,使人疲惫不堪;北方饮食面食多,馒头、二米饭还将就,尤其是窝窝头,玉米渣满口钻,实在难以下咽。北方气候和生活习惯,让我们这批从南方来的新兵一时难以适应,个个叫苦不迭,纷纷写信向父母诉苦,让千里之外的父母牵肠挂肚,伤心落泪。

  我还算幸运,3个月的新兵训练结束前,我就被营部负责新闻报道的老兵看中,先是抽我去抄写稿子,后来干脆把我借调到营部跟他学,我得以暂时摆脱训练场上摸爬滚打的辛苦。不料,一年后营部精减人员,我又被放回连队。连长看我有点文化,便让我代理文书,一干就是一年。幸运再次光顾。不知团部新闻干事何时相中了我,竟然将我推荐到师部宣传科跟班学习,从而改变了我的军旅人生走向,从此与部队新闻宣传工作结下不解之缘,走上了一条用笔杆书写军旅人生的艰辛道路。

  一个服役刚两年的新兵蛋子,一个“三级跳”,竟然从基层连队走进了师部机关,让老兵们不可思议,同年战友更是刮目相看。我开始也有些胆怯,处处谨小慎微。后来逐渐适应,并在这个平台上,尽显自己的才智。由于身处师部机关,站位高,视角广,舞台大,素材多,加上自己勤学好问,又特别能吃苦,因而学以致用,工作成绩突出。也许领导看中我是个可塑之才,原定让我跟班学习半年,结果留用一年多还不肯放人。1979年夏天,师属坦克团的新闻干事调离缺空,师政治部便派遣我去接任,让我这根嫩竹扁担挑起了大梁。我还算争气,没有辜负首长的期望和重托。上任第一年,初显身手,打开了工作局面,第二年蓄势发力,打了一个 “翻身仗”,所在团被师里评为新闻报道工作先进单位,我也立了个三等功。

  自此以后,我是春风得意,事业上一帆风顺。无论是被选调到某坦克师,还是后来调回重庆某军医大学,我都一直在部队新闻宣传工作岗位上辛勤耕耘,奋力争先创优。我每到一个单位,新闻宣传都搞得有声有色,虽然没有什么大的建树,但也小有所成。当年,通过我的发掘报道,一些深藏闺中无人识的单位,得以扬名五湖四海;通过我的妙笔生花,一些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得以成长进步,有的官升至或,有的成为享誉中外的专家乃至院士。

  后来,当人生路上遇到坎坷和不如意时,我也曾经拿自己与这些当年笔下人物相比,心里确实有些不平衡。但与同一列车拉到冀中平原,没干几年就复员回乡的战友比,我又觉得自己是幸运儿,心态阳光了,心灵深处更多的还是欣慰和自豪!

  关于当兵的散文篇3:当兵那一年

  一、穿上军装

  一九七九年,我十七岁。高中毕业没考上大学,就在龙隐寺园艺场干了四个月的零活,十二月报名参军,经过检查身体,政审等关口,我终于幸运地穿上了军装。我当兵的消息很快被老师,同学得知,热情地给我赠送来二十多本带塑料皮的日记本,鼓励我好好学习。我的父母为了答谢友人的关心和问候,买了一只整羊,在家中煮了一大锅,款待友人,饱餐了一顿羊肉泡馍。当我准备离开平凉、离开父母时,我的姐姐及老姨均送我10至50元不等的钱上我零花,我的父母也早准备了钱装入我的口袋,安慰道:“部队伙食差就买点东西吃。”当我登上长途汽车时,我分明发现我的母亲在悄然流泪,父亲的眼睛也似乎潮湿了。霎那间,我的心像是被一种无形的绳索强烈地扯动着,脑海里闪电般地映现出父母含辛如苦的一生……我想嚎啕大哭,但我知道我的父母不愿看到我伤心的样子,我也知道自己即将成人,应该像真正的军人那样坚强无比,父子情,母子情,儿女情统统都得丢掉。长途汽车终于离开了平凉,离开了我所依恋的泾水,直到我再也看不见父母的影子,我的泪才悄然流下来。

  长途汽车沿着西兰公路西去,我们这群新兵在座位上昏昏欲睡。不知谁喊了声:“快看,上六盘山了。”我们顿时来了精神,打开车窗,将头伸出窗外,任外面的寒风吹刮。带兵的连长说了句:“谁能背诵毛主席的诗词《六盘山》?”倾刻间车厢内便回荡起“六盘山上高风,红旗漫卷西风……”

  翻过六盘山,车将我们载入静宁县武装部大院,在一间很大的食堂吃了两个馍,半碗炒土豆丝,连长又给我们每人两个面包,说:“车到部队再吃饭,饿了忍着点。”车又向西行驶。不一会,天不作美,下起了大雪,司机对连长说:“路太滑,只能等雪停了后再走。”连长皱起了眉头,下车给部队打了电话。我们什么也不知道,但猜到可能要休息。不一会,车又返回了静宁,住进了县武装部腾出的一间大房子,地上铺上麦草过了一夜。第二天清早,车又继续西行,行至高界村时因路面滑,与迎面会来的“东风”卡车相撞,一片惊呼中,车体冒起了浓烟。连长、司机,还有坐在前排的新兵即刻用背包、大衣扑火。火扑灭了,我们一场虚惊。交警来了,两车的司机均被罚了款,放行了事。车又启动了,我们都沉默着,任车将我们载到何方……晚十时许,车进了武山县城,又行驶了一段时间,只听连长喊:“快起来,我们到家了!”

  二、初到军营

  新兵连设在离县城十几里外的一个山村里,仅有三排瓦房,一个篮球场。许是旅途劳困的缘故,我们一觉醒来已是开中午饭的时候。班长是一个只当过一年兵的矮个子陕西城固人,一脸娃娃相。当他用铝盆端来米饭,铁皮水桶提来汤面条时,我们才知道连队吃饭不上食堂,大大超出了我们的意料。我们用刷牙缸吃饭,所需碗筷还没来得及买。下午,班长带着我们步行到县城,买了肥皂、碗筷,牙膏之类的必需品。

  我们不清楚我们所在的部队是什么兵种,但有消息传出说是工程兵,专打山洞的兵。一时我们都呆了好半天,脸阴沉了下去,胆小的竟哭了起来。与我同来的冯文斌只有初中文化程度,求我帮他给家里写一封信,不想再当这个兵。我听他说他父亲在平凉当检察长,有点门路,可以调到好的兵种。其实仍有许多新兵在为自己的前途担心,纷纷打探消息,给家里写信,打电报,还有跑到县城挂长途电话的。我虽忧心忡忡,但抱定一种想法,管他呢,认命就是了。

  来新兵连两天了,我们没有像人们说的那样练步伐、持枪、投手榴弹等类似的训练,而是认真学习《内务条例》,打扫卫生。班长很利索地叠好被子,方方正正,象刀切出来似的。我们费了好大劲,也没好到哪儿去。有人出主意,把被子拿到农民的打碾场,用石碌碡反复地碾。此举果然奏效,内务评比中,我们的被子也能像班长的被子一样整齐好看。学习通常要作笔记,全连属我的笔记最完整,但字迹撩草,许多人看不懂,我就称我的笔记是天书。有些新兵跟不上作笔记,遇到班讨论或是连队发言就犯了傻。我又被他们请了去,替他们写心得体会,报酬是多吃几块饼干或几个面包。

  真正的训练开始了。教官是个大个子,发胖,但很精神,在我们面前确有威风凛凛的感觉。他一喊出“向右看齐”时,新兵们便私下里悄悄议论:“他是庆阳人,和我们能套上老乡。”教官似乎听到了什么,就说:“你们这帮平凉兵,给我好好练,休想跟我拉关系。”新兵们就老实了下来,在教官的口令下一步一动地走了起来。凭良心说,我们还算刻苦,一步一个动作既认真又规范,就属冯文斌差劲,常吃“小灶”,没少流眼泪。训练是艰苦的,确实是磨练人意志的好方法,用教官的话说:“军人意味着牺牲、意味着抛弃一切。”一周下来,我的大腿面肿了,走起路来生疼,有些新兵鬼点子多,晚上故意不盖被子让自己着凉,第二天便感冒,卫生员来开了病假条、病号饭,其目的只有一个,逃避训练。我对他们的做法显然是反感的,这不仅是因为我被指定为副班长,而且对他们逃避训练的做法深感遗憾。俗话说“平时多流汗,战时少流血”,但有些新兵说挖山洞与练正步没什么关系。在现实生活中确实看不出它们之间有什么联系,但只有经过多年实践之后才感悟出,只要你付出就不可能没有收获。

  三、紧急集合

  紧急集合对我们这些新兵来讲意味着惊恐、害怕、不安。班长说:“我们这些老兵也怕紧急集合,动作稍慢一点就要落在别人后面,不但影响了班的荣誉,而且影响到排,连,营……”我们心里发毛,不安地等待着紧急集合突然的来临。

  经过一天紧张疲劳的动作训练,吃过晚饭,团里电影队来新兵连慰问。我们整好了队,打好了背包,背着枪列队走入训练场,在教官一声粗亮的“坐下!”声后齐刷刷地坐在地上。影片片名叫《沉默的人》,另加演了一部军队后勤保障的记录片。电影完时已是晚11时许,匆匆洗刷后倒在地铺上呼呼入睡了。一阵短急的哨声划过梦境,接着又是一连串短急的哨声。班长大喊:“快起床,紧急集合。”我睡在靠门的一边,伸手拉灯泡的开关,连拉几下灯泡未亮,班长说:“紧急集合不许开灯,早关了闸。”宿舍内一片混乱,这个喊裤子找不见了,那个喊谁拿了我的帽子,有些新兵只穿好了衣服,但忘了带枪,有的新兵连背包也没打好,抱着被子冲出宿舍,还有的新兵脚上只有袜子却没有穿鞋。我们班列好队后又汇集到排里,再汇集到连队。连长和教官站在训练场均在看着手表。连长点名,“你们看看,都像什么样子,东拉西扯的。有不戴帽子的、有不系扣子的、有翻穿衣服的、有忘拿枪的……”教官则更严厉地指出:“枪是战士的第二条生命,忘记拿枪就等于放弃了生命。”有胆大的兵在嘴里嘟噜了一下,“早知道是这样,光拿枪不拿其他东西了。”连长喊了声,“是谁在说话?有胆量出来说。”队列里静静的,只听到从鼻孔发出的出气声。连长显然更恼火了,下令道:“今天晚上没人出来承认错误,你们大家就站一夜。”许是这句话奏了效,从三排的队列里走出一个新兵,我们一看他穿的是大头鞋,戴着皮帽子,没带枪,就知道他是河南郑州兵。连长又喊了一声:“解散!”但队列仍是静静地站着,全没有解散的意思。教官补充了一句:“回去睡觉。”我们平凉兵先散伙回了宿舍,接下来是西安兵、兰州兵回了宿舍,唯有郑州兵这个排仍站在训练场。班长对我们讲:“你看看人家为了战友,宁陪站一夜,也不出卖战友。你看着,等不了一会连长总得认输”。此话被班长说准了,出列的新兵没被处罚,与他们的战友一同回到了宿舍。

  早晨起来,打来饭,正端着一碗黄面糊糊喝,短急的哨声又响了起来。这一回不用谁提醒,新兵们扔了饭碗冲进屋里打起了背包,班长还是在喊:“动作快一点,我们要拿第一。”我们都憋足了一股劲,非拿第一不可。三分钟,我们就汇集在排里,准确地说,我们“平凉排”露了脸,第一个站在了训练场。教官很满意,下到我们宿舍说:“庆阳和平凉虽说是两个地方,但同属陇东原,表现不错,再接再励。”我们很感激教官的话,硬拉他坐到我们铺上。新兵们纷纷拿出鸡蛋糕、点心、香烟敬教官,教官笑容满面地问:“平凉变化怎么样?哪儿还有我们许多庆阳兵。”有新兵趁势说:“不如调到平凉,离家近。”教官答:“政委可能要调到平凉分部任政治部主任,等以后有了机会再说。”其实我心里明白,教官也恋家,但俗话说“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说不定我们这些新兵又会分配到我们不知道的地方去。

  四、下连队

  元旦过后,我们这些新兵被组织到一条峡谷。正当我们议论纷纷时,班长说:“再别吵了,带你们来参观仓库。仓库就在石洞内,火车开进开出。好大好大的洞,让你一看就傻眼。”这时过来一列火车,缓慢地从铁道直入山洞,约半个小时,火车头从洞内出来。班长说:“车皮留在洞内,装御弹药都是机械化。”我们终于走进了洞里,看见了崭新的军车,大炮、枪弹、发电机、服装等。班长说:“这是综合库,要什么有什么。”我们很激动,个个都充满了一种不屈的精神,因为我们都深信我们会使用上这些武器。后来我才清楚,我们不拥有这些武器,而是挖山洞或是为挖山洞服务。

  下连队的日子越来越近,新兵们的情绪波动很大。我们知道连长来自运输连,排长来自机修连,我们班长来自安装连。这些连队都是团直属连队,没有像打山洞连队那样的危险。但有一点我们是放心的,我们穿的是棉装,郑州兵穿的是皮装,他们要开拔到兰州以西去挖山洞,而我们暂留在武山,等他们把山洞打好后,我们再去搞配套建设或是服务。果然如此,我们平凉兵全部分配到团直属连队。我被班长带到了安装连。事后我才知道他看我文化程度高,能写东西就推荐我到了安装连。冯文斌走了点小门路,分配到了指挥连,进驻了兰州城。其实我完全可以脱离这个部队,分配到兰州或是回到平凉。元旦期间父亲曾来新兵连,问我是否愿意留在这里,我答我没什么特殊的,工农子弟都能留在这个部队,我也应该留下来经受一次锻炼。父亲很高兴,拍着我的肩膀说:“我12岁当兵,出生入死,没向党提出任何条件,你也应该向我一样,干出一点成绩来。”我知道父亲对我的希望是多么地沉重,为了这个希望,我必需全身心地投入,否则好像无脸见爹娘了。

  相聚在一起三个多月,突然分开是那样难舍难分。临行前的夜晚,我们每人买了一只烧鸡,几瓶白酒,就像电影里演的那般举着大碗喝酒,大口大口地吃肉。仅管我们不会喝酒,被呛的流出了眼泪,但仍然不肯罢休。倾刻间,我们都似乎醉了,很多人在哭,惹的班长也哭了起来。连长冲了进来,训斥道:“你们是军人,哭什么?又不是去送死。前线在打仗,好多军人在流血。告诉你们,你们这批新兵已有一百多人补充到了步兵团,上了中越前线……”很有震憾力的话即刻止住了我们的哭声,我也似乎醒悟了过来。面对着连长,我觉得自己很傻、很呆,因为此时此刻我才知道了自己的渺小和软弱、可怜。我们算什么,还算是军人吗?不错,我们年龄只有十七、八岁,在父母眼里还是个孩子,但在部队你就理所当然不再是个孩子,而是一个军人,随时随地听从命令,赴汤蹈火。连长走了,我怀着异样的心情入睡。我打开日记本写到:“他们和我一样都是来当兵的,可他们上了前线,而我留在了安全的地方,我感到耻辱。虽然这种耻辱并不由我决定,但我毕竟是个军人,是军人就应该去流血,牺牲……”写完后,我补记了一句话“军队里也搞走后门,真想不到是这样……”

  五、进驻马营沟

  分配到安装连的新兵共有五名,其中平凉兵有两个,一个是我,另一个是张力。张力来自安口镇的地区第二医院,他父亲是教授。他来当兵三个月后,他们全家已调往北京医科大学,为此他伤心了好一阵。他担心他复员后回不了北京,孤独一人留到平凉。我安慰他,平凉有好多战友,你不会孤独,再说你父亲会想办法调你回北京的。他三年兵满后先回到了平凉,又经过三年后调往了北京,从此我们再没有见过面。

  连队已有大半人驻进了永登县境内的马营沟,安装输油管道等设施,武山这边的连队也在准备着搬迁。我被分配到八班,具体工作是板金工。大约过了一月有余,我们的连队基本上无事可干,伙食很好,几乎每天都能吃到肉,节假日还有鱼。连长是个老兵,山东人,很和气,没有架子,他带着家属,还有一儿一女,有时他家吃饺子或是煎饼总要唤我一下。我是新兵不敢去,连长说:“有啥不敢来的,你这个秀才我还要常请,给我的儿子辅导辅导作业。”新兵和老兵多少对我有点不满,刚下连队就被连长气重。我也十分矛盾,心里不是滋味。

  大搬迁开始了,上百台直流电焊机上了火车,我们也随着火车开往马营沟。火车到达兰州,我们简单地吃了一顿饭,又换上西去的火车。车厢里人员超载,水泄不通,仅能站下一双脚。指导员张清喜把背包放在厕所里,说:“大家把背包递过来。”大家都把背包递了过去,把厕所塞得满满当当。有旅客上厕所均被挡了回去。我们的举措引了起旅客的不满,列车长也来调和也无济于事。我们挤在车厢里,汗流夹背。我是第一次坐火车,对我的印象很糟,没有坐汽车那样舒服。我说:“卖汽车票卖到座位满员就止了,卖火车票卖完了座还要往外卖,冤枉人的钱。”其他的兵则笑我太土,说我们运气不好,运气好就能买到座,钱就花得不冤枉。我们都睡去了。夜三点,火车到达马营沟,车站边停放了一辆卡车。有人喊我,扭头一看是张建军,我俩拥抱在一起。我说:“你怎么也来了?”他说:“我分到运输连后培训了三个月,这次被抽派到三营搞运输。”我乐了,说:“这下好了,你当了司机,我可以搭你的便车。”他说:“彦光亮调回了平凉,在一营搞运输。”我说:“他们命好,在家门口当兵,父母用不着操心。”车到连队,我与张建军握手告别。他说:“明天我来会你,咱们好好聊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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