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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心的诗《天安门,与毛主席的名字联在一起》和散文

时间: 适佳2 现代诗

  冰心她的诗和散文语言风格,总能给人思想上的启迪,心灵上的净化,更有美的享受。小编这里为大家带来冰心的现代诗和散文,希望大家喜欢。

  《天安门,与毛主席的名字联在一起》

  五十八年前——

  我们一队队穿着

  长衫和裙子的青年,

  踏着丛生的青草,

  挥舞着零乱的小旗,

  走过破敝黯旧的天安门。

  我们喊:“打倒卖国贼!”

  “打倒日本帝国主义!”

  悲愤填满了我们的胸臆!

  三十九年前——

  北平已陷入到

  日本帝国主义者的手里!

  在萧瑟的秋风中,

  我怀着沉重的心情,

  迈着沉重的脚步,

  走过带羞忍耻的天安门,

  我痛苦地向她挥手:

  “别了,天安门!

  我不会回来,

  除非我看到了胜利!”

  二十六年前——

  我以如飞的速度

  回到了你的面前。

  啊,天安门!

  在灿烂的秋阳下,

  你容光焕发,端庄流丽。

  在你前面高高地飘起一面

  鲜红照眼的五星红旗!

  自从有这一面红旗升起:

  全世界被压迫的革命人民,

  从天涯海角都听到了

  从你的门楼上发出的

  洪钟般的声音,

  充满了热情,充满了信心,

  给他们以最大的鼓舞和支持!

  啊,天安门!

  你度过了这不平凡的

  半个多世纪,

  你是历史的见证,

  你看到了中国人民的

  愤怒和悲哀,

  骄傲和欢喜,

  你看着中国人民从胜利

  走向胜利!

  仅仅在十四天以前

  在汹涌的欢乐人流中,

  在喧天的锣鼓和鞭炮声里,

  我又步履轻健地走在

  一支老年人的队伍里,

  我手里举着的是一面红旗,

  上面写着“永远纪念我们的领袖毛主席!”

  今天,你幸福地面对着

  毛主席纪念堂,庄严肃立,

  你将永远守卫着这座

  无比伟大的建筑,

  直到千千万万的世纪!

  啊,天安门

  因为你同一个伟大的名字

  紧紧地联系在一起!

  这名字说出来啊,气壮山河,

  光照大地!

  他就是中国人民的

  敬爱的领袖,

  伟大的导师——毛主席!

  一九七七年九月六日。

  《往  事(二)》

  七

  我当然喜爱花草!

  在国内时,我的屋里虽然不断的供养着香花,而剪叶添水的事,我却不常做。父亲或母亲走了进来,用手指按一按盆土,就啧啧的说:“我看花草供到你的屋里来,就是她们的末日到了!”

  假如他二位老人家,说完这话就算了时,我自然不能再懒惰,至少也须敷衍敷衍;然而他们说完之后,提水瓶的提水瓶,拿剪刀的拿剪刀;若供的是水仙花,更是不但花根,连盆连石子都洗了。我乐得笑着站在一旁看。

  我决不是不爱花,也决不是懒惰。一来我知道我收拾的万不及他们的齐整,——我十分相信收拾花卉是一种艺术——二来我每每喜欢得个题目,引得父亲和母亲和我纠缠。但看去国后,我从未忘了替屋里的花添水!我案头的水仙花,在别人和我同时养起的,还未萌茁的时候,就已怒放。一剪一剪繁密的花朵,将花管带得沉沉下垂,我用细绳将她们轻轻的束起。

  花未开尽,我已病到医院里去,自此便隔绝了!只在一个朋友的小启中,提了一句,“你的花,我已替你浇水了。”以后再无人提,我也不好意思再问。但我在病榻上时时想起人去楼空,她自己在室中当然寂静。闭璧楼夜间整齐灿烂的光明中,缺了一点,便是我黑暗的窗户,暗室中再无人看她在光影下的丰神!

  入山之后一日,开了朋友们替我收拾了送来的箱子,水仙花的绿盆赫然在内。我知道她在我卧病二十日之中,残落已尽。更无从“托微波以通词”,我怅然——良久!

  第三天,得了一个匣子,剪开束绳,白纸外一张片子,写着:

  无尽的爱,安娜。

  纸内包卷着一束猩红的玫瑰。珍重的插在瓶内,黄昏时浓香袭人。

  只过了一夜,我早起进来,看见花朵都低垂了,瓣儿憔悴得黑绒剪成的一般!才惊悟到这屋里太冷,后面瑛的小楼上是有暖炉的,她需要花的慰安,她也配受香花供养,我连忙托人带去赠了她。——听说一夜的工夫,花魂又回转了过来。

  此后陆续又得了许多花,玫瑰也有,水仙也有,我都不忍留住。送客走后,便自己捧到瑛的楼里。

  想起圣卜生医院室中不断的繁花,我不胜神往。然而到了花我不能两全的时候,我宁可刻苦了自己。我寂寞清寒的过了六十天,不曾牺牲一个花朵!

  二月十六日,又有友人赠我六朵石竹花,三朵红的,三朵白的,间以几枝凤尾草。那天稍暖,送花的友人又站在一旁看我安插,我不好意思就把花送走,插好便放在屋里的玻璃几上。

  夜中见着瑛,我说:“又有一瓶花送你了!”她笑着谢了我。

  回来欹在枕上,等着出到了廊外之时,忽然看见了几上的几朵石竹花,那三朵白的,倒不觉得怎样,只那三朵红的,红得异样的可怜!

  灿然的灯下,红绒般的瓣儿,重叠细碎的光艳照眼,加以花旁几枝凤尾草的细绿的叶围

  绕着,交辉中竟有人的意味。

  这时不知是“花”可怜,还是“红”可怜,我心中所起的爱的感觉,很模糊而浓烈……

  “我不想再做傻子!周围都是白的,周围都是冷的,看不见一点红艳与生意,这般的过了六十天,何自苦如此?”

  我决定留下她!

  第二天早起,瑛问我:“花呢?”我笑而不答。

  今日风雪。我拥毡坐在廊上,回头看见这几朵花,在门窗洞开的室中,玻璃几上,迎着朔风瑟瑟而动,我不语。

  进去从书架上取下一本书来,又到廊上。翻开书页,觉得连纸张都是冰冻的。我抬起头来望着那几朵寒颤的花——我又不语。

  晚上,这几朵已憔悴损伤,瓣边已焦黄了!悼惜已来不及,我已牺牲了她。

  偶然拿起笔来,不知是吊慰她,还是为自己文过,写了几行:

  …………

  …………

  几曾愿挥麾开去?

  雪冷风寒——

  不忍挽柔弱的花枝,

  来陪我禁受。

  顾惜了她们

  逼得我忘怀自己。

  真是何苦来?

  石竹花!

  无情的朋友,又打发了

  秾艳的你们

  来依傍冷幽的我!

  拚却瓶碎花凝,

  也做一回残忍的事罢!

  山中两月,

  彻骨的清寒,

  不能再……

  到此意尽,笔儿自然的放下,只扶头看着残花出神。

  以后也曾重写了三五次,只是整凑不起来。花已死去,过也不必文,至今那张稿纸,还随便的夹在一本书里。

  一九二四年二月二十日,沙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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