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描写唯美爱情的古代诗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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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邪

[汉] 汉无名

上邪!

我欲与君相知,

长命无绝衰。

山无陵,江水为竭,

冬雷震震夏雨雪,

天地合,乃敢与君绝!

作品赏析

【注释】:

一位女子痴迷而挚烈的爱情誓言。

这是一首汉代乐府民歌,诗的大意是----天啊!我要和你相爱,一辈子也不断绝。除非是山没有了丘陵,长江、黄河都干枯了,冬天雷声隆隆,夏天下起了大雪,天与地合到一起,我才敢同您断绝!

描写唯美爱情的古代诗词精选篇2

四愁诗

[] 张衡

我所思兮在太山。

欲往从之梁父艰,侧身东望涕沾翰。

美人赠我金错刀,何以报之英琼瑶。

路远莫致倚逍遥,何为怀忧心烦劳。

我所思兮在桂林。

欲往从之湘水深,侧身南望涕沾襟。

美人赠我琴琅玕,何以报之双玉盘。

路远莫致倚惆怅,何为怀忧心烦伤。

我所思兮在汉阳。

欲往从之陇阪长,侧身西望涕沾裳。

美人赠我貂襜褕,何以报之明月珠。

路远莫致倚踟蹰,何为怀忧心烦纡。

我所思兮在雁门。

欲往从之雪雰雰,侧身北望涕沾巾。

美人赠我锦绣段,何以报之青玉案。

路远莫致倚增叹,何为怀忧心烦惋。

作品赏析

【简析】:

本篇分四章,写怀人的愁思。《文选》卷二十九录此诗,前有短序,大意说这诗是张衡做河间王相的时候所作,因为郁郁不得志,所以“效屈原以美人为君子,以珍宝为仁义,以水深雪雰为小人。思以道术相报贻于时君,而惧谗邪不得通。”

据《文选》上说,张衡目睹东充朝政日坏,天下凋敝,而自己虽有济世之志,希望能以其才能报效君主,却又忧惧群小用谗,因而郁郁,遂作《四愁诗》以泻情怀,诗中以美人比君子,以珍宝比仁义,以“水深”等比小人(后人又补充说:“泰山”等乃喻明如,“梁父”等乃喻小人),皆准于屈原之遗义。古人的说法,但今天我们还是应当审慎从事,以视本诗作寓有寄托者为妥。

但是,《四愁诗》的情调实在太风流婉转了,以至于若把那恼人的、“载道”味儿甚浓的寄托说撇开,单把它看成一首情意执着真挚的情诗,确实也全无不可。且张平子若胸中没有一段漪旎情思,只是个徒哓哓于忠君爱民的人,又安得出此锦崐绣词章?是以下文笔法全如鉴赏情诗,虽属笔者冒昧,但想亦不致辱没平子。钟情美人之意既明,则爱君之深亦自可推知,笔者这么写,窃谓得平子遗意矣,当否读崐者自有目。《文选》将诗分成“四思”,且看这“一思”。那无日不引人思慕的美人,身居东方泰山云雾之中,邈焉难求,而“我”之渴望,却惟在能追从她的身边、呼吸于她的芳馨之中,则“我”情的执着痴迷,不已隐然可体味了吗?及至那小小梁父顽丘,阻“我”不得亲近美人,而“我”竟引领侧望、至于泪下涟涟,衣襟为湿,则“我”情之真之切,不已豁然无所隐藏了吗?诗至此三句,自与一段落,诗人有情之痴的面目,已宛然可见。以下四句,更成一段落,诗人言之益深,亦令人读而感慨益深。“我”是单恋于美人么?否,否,那美人却也与“我”有过一段风流时光。就像敢原与怀王有过“曰黄昏以为期”的约定一样,也像汉顺帝曾拜平子为侍中、向他垂询过“天下所疾恶者”一样,那美人也曾情意绵绵,将环把上黄崐金错络的佩刀,赠与“我”作定情之物。“投我以木桃,报之以琼瑶”(《诗·木瓜》),古人既如是说,“我”怀中有琼英美玉,又如何能不思报赠?如今,虽然崐明知梁父为阻、道路悠远,这份礼物决无可能送达,此生只能长作徘徊瞻望、怅惘以终;然而,“我”却为何总是不能绝念、总是心意烦乱、劳思无尽?-诗人仿佛自己也不明白自己为何情重一至于此,然而读者却该早已明白、抑且早已为诗人的深心百感慨良深了吧?

“一思”既已,“二思”“三思”“四思”源源不断,连翩而至,“我”首次“求女”虽然告挫,但“我”却绝不停止努力。当那赠他琅?美石的美人徜徉于桂林山水之间时,他便怀着成双的白玉盘奔往南方;当那赠他貂裘短服的美人飘飘于汉阳丘岭之上时,他便揣着明月宝珠趋向西方;当那赠他锦绣彩段的美人出没于雁门关塞之时,他又赶紧携着青玉制就的几案,驰走北方,虽然湘水深不可测,限我莫及桂林;虽然陇阪悠长无已,阻我难至汉阳;虽然塞上雨雪纷纷,碍我不达雁门;虽然每次都是受阻而止,每次都落得涕泗滂沱,沾染裳襟,每次都徒增惆怅,每崐次都忧思益加难释-然而,“我”却始终不倦,矢志不移!可以想见,倘若天地之间不止东、南、西、北四个方位,此诗又将何止“四思”?诗人的奔走将至于千、崐至于万,诗人的愁思且巍过五岳、广过江河!读者诸君,切莫以“四愁”之间仅有并列而无递进,而嫌其章法单调少变化;若《诗》之《蒹葭》止于“宛在水中央”,君不将谓其殊少文气乎?若《陈风·月出》止于“劳心悄兮”,君不将觉其“心崐”之“劳”犹不甚乎?惟有一之不足、至于再、至于三、四,始能见诗人之深情缠绵、寄意幽远。即如本诗,“愁”虽止于“四”,但其愁绪究竟延伸于胡底,又有崐何人能量之测之?“一唱而三叹,慷慨有余哀”,读者若要领会此种境界,不从《四愁诗》之类重章、叠句上索解,又将于何处求之?

《四愁诗》非但内容足以使人动容,其句式也极引人注目,它是中国古诗中产生年代较早的一首七言诗。七言诗由来尚矣,但全诗句子均为七言,而每句都采用上四字一节、下三字更为一节的形式,句中又几乎不用“兮”字作语助的诗,在现存的创作年代确切可信的古诗(而非载于后世著作中、真伪莫辨的《皇娥歌》、《柏梁诗》之类)范围里,本诗是最早的一首,这就是《四愁诗》在中国诗史上的地位。在此以前,七言诗或是杂以八言、九言者,如汉武帝《瓠子歌》;或是每句前崐三字、后三字各为一节、而中间夹一“兮”字,如项羽《垓下歌》、李陵《别歌》:这些,都不能算作典范的七言诗。至于汉乌孙公主的《悲愁歌》,虽然已达到全篇上四下三,但每句两节之间还存有“兮”字,成了一首八言诗,句式上虽接近于典范的七言诗,却终不能归入七言诗的范畴。唯本诗除了每章首句以外,其余句子与后世七言诗已全无二致,显得整饬一新、灿然可观。曹丕的《燕歌行》,自是一首成熟的七言。而《四愁诗》作为七言诗,虽然尚有不少《诗经》的痕迹如重章叠句、每章句子为奇数,以及《楚辞》的痕迹如“兮”的使用;但是,它的上四下三崐的句式,却早在大半个世纪以前已达到了《燕歌行》的水准,同时这种句式在抒情上的优势-即节奏上的前长后短(异于四言诗及《垓下歌》之类七言的并列,和五言的前短后长),使听觉上有先长声曼吟、而复悄然低语的感受,而节奏短的三字节落在句后,听来又有渐趋深沉之感,如此一句循环往复,全诗遂有思绪纷错起伏、情致缠绵跌宕之趣-《燕歌行》有之,《四愁诗》亦已有之。因此,今天我们认定《四愁诗》是典范化的七言诗的首块里程碑,怕也不算过甚其辞吧?

描写唯美爱情的古代诗词精选篇3

和项王歌

[汉] 虞姬

汉兵已略地,四方楚歌声。

大王意气尽,贱妾何聊生!

作品赏析

【注释】:

此诗《史记》、《汉书》都未见收载。唐张守节《史记正义》从《楚汉春秋》中加以引录,始流传至今。《楚汉春秋》为汉初陆贾所撰,至唐犹异。刘知风、司马贞、张守节都曾亲见,篇数与《汉书·艺文志》所载无异。本诗既从此书辑出,从材料来源上说,并无问题。有人认为汉初不可

能有如此成熟的五言诗,颇疑其伪,但从见载于《汉书·外戚传》的《戚夫人歌》及郦道元《水经注·河水注》的《长城歌》来看,可知秦汉时其的民间歌谣,不乏五言,且已比较成熟。宋王应麟《困学纪闻》卷十二《考史》认为此诗是我国最早的一首五言诗,可见其在中国诗歌史上地位

之重要。

据《史记·项羽本纪》记载,项羽被刘邦、韩信的大军包围在垓下,兵少粮尽,心情极为沉重。一天夜里,他听到四面都是楚歌之声,不觉失声问道:“汉皆已得楚乎?是何楚人之多也?”于是披衣而起,独饮帐中,唱出了那首千古传诵的《垓下歌》。在无限悲凉慷慨的气氛中,虞姬自编

自唱了这首和诗。

关于《垓下歌》,时下尽管有着种种不同的分析理解,日人吉川幸次郎甚至认为此诗唱出了“把人类看作是无常的天意支配下的不安定的存在”“这样一种感情,”从而赋予了普遍性的永恒的意义(参看《中国诗史》第40页,章培恒等译,安微文艺出版社),但若与《虞姬歌》对读,便

不难发现,项羽的这首诗原本是唱给虞姬听的爱情诗。“虞兮虞兮奈若何!”不是明明在向虞姬倾诉衷肠吗?项羽十分眷恋虞姬,所以在戎马倥偬之际,让她“常幸从”;虞姬也深深地爱着项羽,因此战事再激烈,她也不肯稍稍离开项羽一步。项羽在历次战役中所向披靡的光荣经历,深深

赢得了虞姬的爱慕,项羽成了她心目中最了不起的理想英雄;而项羽的这些胜利的取得,又焉知没有虞姬的一分爱情力量在鼓舞作用?从爱情心理而言,像项羽这条刚强汉子,是不会在自己心上人面前承认自己有什么弱点的,因此,他即使心里十分清楚自己为什么会落到如此不堪的地步,

而在口头上却不能不推向客观,一会儿说是“时不利”,一会儿说是“骓不逝”,而自己呢?依然是“力拔山兮盖世”,一点折扣也没有打。项羽毕竟年轻,那会儿才三十出头,对爱情充满着浪漫的理想。他爱虞姬,就一意想在她的心目中保持一个完美的形象。对于虞姬来说,她也正需要

这样。极度的爱慕和深情的倾倒,使她决不相信自己心目中最理想的英雄会有什么失误。尽管现实无情,“汉兵已略地,四方楚歌声,”步步进逼的汉兵与声声凄凉的楚歌已经使楚军到了瓦解边缘,但她仍对眼下发生的一切变化感到困惑不解。在这种心态下,项羽的这支歌便成了她最好的

安慰,最乐意接受的解释。坚贞的爱情,不仅驱逐了死亡的恐惧,且将人生的千种烦恼,万重愁绪都净化了,从而使她唱出了最为震撼人心的诗句:“大王意气尽,贱妾何聊生!”

拔山盖世的气概与失败的结局是不和谐的,但英雄美人誓不相负的坚贞爱情是和谐的。在生死存亡的总崩溃的关键时刻,虞姬的这支歌,对项羽来说,不是死的哀鸣,而是生的激励。项羽处此一筹莫展之际,虽然痛感失败已不可避免,一生霸业转瞬将尽,但这犹可置而不论;而祸及自己心

爱之人,则于心何忍!虞姬深悉项羽此种用心,故以誓同生死为言,直以一片晶莹无瑕的情意奉献,其意盖欲激励项崐羽绝弃顾累,专其心志,一奋神威而作求生之最后努力。若此说尚能探得古人心意,则不妨代项羽试为重和虞姬歌,以为此文之结束:

汉兵何足惧?百战无当前。

挥戈跃马去,胜败付诸天!

描写唯美爱情的古代诗词精选篇4

七哀诗

[魏晋] 曹植

明月照高楼,流光正徘徊。

上有愁思妇,悲叹有余哀。

借问叹者谁,言是宕子妻。

君行逾十年,孤妾常独栖。

君若清路尘,妾若浊水泥;

浮沉各异势,会合何时谐。

愿为西南风,长逝入君怀。

君怀良不开,贱妾当何依。

作品赏析

【注释】

①本篇是闺怨诗,也可能借此“讽君”。 ②“清”字形容路上尘,“浊”字 形容水中泥。 二者本是一物,“浮”的就清了,“沉”的就浊了, 比喻夫扫(或兄弟骨肉)本是一体,如今地位(势)不同了。 ③逝:往。

【品评】

这首诗借一个思妇对丈夫的思念和怨根,曲折地吐露了诗人在政治上遭受 打击之后的怨愤心情。诗人自比“宕子妻”,以思妇被遗弃的不幸遭遇来比喻 自己在政治上被排挤的境况,以思妇与丈夫的离异来比喻他和身为皇帝的曹丕 之间的生疏“甚于路人”、“殊于胡越”。诗人有感于兄弟之间“浮沉异势, 不相亲与”,进一步以“清路尘”与“浊水泥”来比喻二人境况悬殊。“愿为 西南风,长逝人君怀”,暗吐出思君报国的衷肠;而“君怀良不开,贱妾当何 依”,则对曹丕的绝情寡义表示愤慨,流露出无限凄惶之感。全诗处处从思妇 的哀怨着笔,句句暗寓诗人的遭际,诗情与寓意浑然无间,意旨含蓄,笔致深 婉,确有“情兼雅怨”的特点。

这首诗的起句与结尾都相当精妙。起句既写实景,又渲染出凄清冷寂的气 氛,笼罩全诗。月照高楼之时,正是相思最切之际,那徘徊徜徉的月光勾起思 妇的缕缕哀思——曹植所创造的“明月”、“高楼”、“思妇”这一组意象, 被后代诗人反复运用来表达闺怨。诗歌结尾,思妇的思念就象那缕飘逝的轻风, “君怀良不开”,她到哪里去寻找归宿呢?结尾的这缕轻风与开首的那道月光 共同构成了一种幽寂清冷的境界。

曹植的诗歌,一般皆以建安为界,分为前后两个时期。前期的曹植正值年少气盛之际,以洋溢的才华令人侧目外,更因此受尽了父亲疼爱。曹操对这个「每见进难问,应声而对」的儿子,是「特见宠爱」 的。於是这个时期的曹植,过的是富贵无忧的公子哥儿的生活,诗歌

里也就充满著少年人的雄心壮志及趾高气扬的意味,<白马篇>可作代表。而本来凭著出色的天赋与才华,曹植极有可能继承其父的霸业,只可惜他「任性而行,不自雕励,饮酒不节」,终於渐渐使曹操对他丧失信心。相反的,曹植的同父异母的兄长曹丕却自重自持,虽然

才华光芒皆稍逊其弟,但曹操考量「文帝御之以术,矫情自饰,宫人左右并为之说,故遂定为嗣」(<三国志>)。

曹操的逝世,是一代风云的终结,同时也是曹植生命中的转捩点。曹丕继位以后,对这个一度曾是王位准继承者的弟弟十分防备。他不只把曹植分封至京城以外,使他远离政治权力中心,甚至还设了「监国使者」,以防其弟图谋不轨,威胁本身的地位。人们耳熟能详的<七

步诗>:「煮豆燃豆箕,豆在釜中泣。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说的正是曹植在曹丕的胁迫下,所作的一首哀泣骨肉相残的诗歌。这首诗歌真正的渊源不可考究,流传的版本亦有不同,出於曹植之手的可能性也很低,可是从这首诗里,还是得以见出曹丕兄弟间相互争

斗猜忌确属事实。

曹植满腔抱负无处施展,而手足胞兄对自己处处防范,不禁令曹植心灰意懒。被压制受监视的结果,令他后期所作诗歌多倾向於感伤哀怨一类,而以弃妇自比更是其诗歌的特色之一。除了这首<七哀>,其他如<浮萍篇>、<杂诗>等诗里皆有怨妇形象的运用。怨妇形象的运用,可以追溯至《诗经》。《诗经》里的女性有两种形象,一是窈窕贤淑的美女如<关雎>;另一类则是现实中的弃妇,例如<卫风.氓>。到了楚辞,女子常常是一种美好的象徵,用来代指美好的品性又或是借喻君主。此后的《古诗十九首》里,怨妇的形象更是运用得很普遍,如<行行重行行>、<青青河畔草>等,但这里面的思妇怨妇以写实居多。而发展到建安时期,诗文里的女子形象则是真实的弃妇形象与用作托讽的象喻两者兼而有之。曹植这首<七哀>里的弃妇,就是用作象喻的。

曹植一直是有政治野心、期盼成就丰功事业的,他在<与杨德祖书>中就说:「吾虽薄德,位为藩侯,犹应庶几戮力上国,流惠下民,建永世之业,流金石之功,岂徒以翰墨为勋绩、辞赋为君子哉!」。这种致君为国的理想,不仅是曹植个人的志向,同时也是当时整个时代

的风气反映。建安时代时局动荡不安,曹操的雄才豪、英伟气势,在当时的建安文士间形成了巨大的影响,带动了一股求取建功立业的风潮。曹植就是如此深受乃父与整个时代风潮的薰染,汲汲渴望能「名编壮士籍」、「捐躯赴国难」(<白马篇>)。

可是抱著成就功名期盼的臣子,如果不能获得君主的赏识任用,那便全无施展才能抱负之机,没有办法实现自我的价值。这样的君臣关系,就彷佛那个时代全心托靠男性的女子,一朝被夫君离弃,那就是没了依傍的怨妇,失去生存的价值以及生命的重心。曹植此时已自知功名无望,於是将满腔哀怨寄托在和他具备相同情感的怨妇的愁苦里。

刘履评<七哀诗>道「子建与文帝同母骨肉,今乃浮沉异势,不相亲与,故特以孤妾自喻,而切切哀虑也」 。此话实在总括了<七哀>此诗的内容思想。七哀,李冶《古今注》谓人有七情,今哀戚太盛,喜、怒、乐、哀、恶、欲皆无,唯有一哀,故谓之七哀 。这样阐释

七哀题旨的旨意,可说非常确切合适。七情失其六,唯余一哀,这份哀伤弥漫整体,本来应有七情之别如今同为一哀,十分突显了哀伤之厚重。《文选》就将本篇归入哀伤一类,而本诗的确是笼罩在浓浓的哀戚伤痛里。

<七哀>开头两句用的是托物起兴的手法。明月在中国诗歌传统里,往往起著触发怀想相思的作用 ,比如李白的「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月光月夜,常常会撩起诗人绵绵不尽的思绪,勾起心中思念怪挂怀的人或事。所以当皎洁的明月照著高楼,清澄的月光如徘徊不

止的流水轻轻晃动著,伫立在高楼上登高望远的思妇,在月光的沐浴下伤叹著无尽哀愁。曹植接著采用自问自答的形式,牵引出怨妇幽幽地叙述悲苦的身世,这同时也是曹植牵动了对自己崎岖境遇的感慨。从明月撩动心事到引述内心苦闷,曹植写得流畅自然,不著痕迹,难

怪能成为「建安绝唱」 。丈夫外行已经超过十年了,为妻的常常形只影单的一人独处。夫妻本来像尘和泥那般共同一体,如今丈夫却像路上的轻尘,自己则成了水中的浊泥。轻尘浮空飞扬,浊泥却深沉水底,一浮一沉地位迥不相同,什麼时候才能重会和好?曹植於此自比「浊水泥」的弃妇,那麼「清路尘」指的自然是曹丕曹睿了。曹丕继位后不再顾念手足之情,疏远甚至防范著自己的亲弟。曹睿称王时,曹植多次上表上书自试,终

究无法获得任用。所以曹植用了浊泥和清尘的远离相互映照,衬托出和兄长侄子形势两异的遥远距离。

曹植是多麼盼望著骨肉相谐和好,多麼期盼能在曹丕曹睿身旁效力献功。所以他说但愿能化作一阵西南风,随风重投丈夫,也就是兄长侄子的怀抱。可是丈夫的怀抱若是不开展,曹丕曹睿始终防我疑我,那麼做妻子的我又要依靠谁呢?曹植我「戮力上国,流惠下民,建永世

之业,流金石之功」的抱负又如何得能实现呢?

人们往往能在外在环境的压迫困窘而激发出潜在的力量,曹植就是。当他意气风发、开朗无忧的时候,只能写些骑马射箭、山明水秀的,到皮不到肉的诗文,大部分没什麼深刻内涵,对后世影响不深。真正为人称道的,反而是后来落魄时迸发出来的火花。当政治上的失意,带给曹植罹难漂泊的愁苦,无所事事的曹植将全副精力、将积累在心中的满腔愤慨一并倾泻出来。所以刘勰才会以「思王以势窘溢价」 ,而司马迁才会认为好的文章「大抵圣贤发愤之所为作也」。

而若从亚里斯多德《诗学》的观点来看,悲剧往往能在人的精神上产生一种冲洗的作用,故能给观众得到精神的愉悦和满足。所以曹氏父子中对后世影响最深的,不是领起一代风云的君王曹操曹丕,而是落寞失意的曹植。因为古今有多少文人皆自负具王佐才之能,但往往时势不予而身世飘零,结果反倒以文采著世。这些人的命运和曹植是十分相似的,故他们对曹植多怀抱著同情和认同。这也是为什麼曹植受人推崇之因。王夫之认为曹植的诗是「与人以阶梯」的,而曹丕则是「绝人攀跻」的(《姜斋诗话》),亦是出於这个理由。曹植诗里的哀伤具有一种普遍性,是大多数人所共有的人生经历,因此能引起人们的共鸣。

魏晋南北朝是个文人自行自觉的时代,曹丕的反省在於对文体的辨析,而曹植的醒觉,则表现在中国语言文字特色的反省和把握上。 在曹植的诗作里,已逐渐注意诗歌的对偶、铺排和雕饰。<七哀>用韵谐和,间用清尘、浊泥作为浮沉异势的两相比照,使得全诗的情感愈

加曲折凄婉、含蓄意深。既有《诗经》哀而不伤的庄雅,同时也保留了《古诗十九首》温丽悲远的情调 ,这正是钟嵘《诗品》称其「情兼雅怨」之因。

描写唯美爱情的古代诗词精选篇5

留别妻

[汉] 苏武

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

欢娱在今夕,嬿婉及良时。

征夫怀远路,起视夜何其?

参辰皆已没,去去从此辞。

行役在战场,相见未有期。

握手一长叹,泪为生别滋。

努力爱春华,莫忘欢乐时。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作品赏析

此诗为苏武出使匈奴时为离别妻子而作。开头四句从夫妻平时恩爱叙起,说明自结为夫妻之后,两相恩爱,从无猜疑,这样就为离别与相思,做了铺垫。三四两句,虽未明言离别,但从欢娱燕婉,仅有今夕的描写中,已透出夫妻即将分别的信息。既然夫妻在一起的时间不多了,良辰在于今夕,这短暂的时光就特别可贵,从惜时写惜别,虽未明言离别而离思已满。开头四句,委婉含蓄地写出了夫妻离别的凄苦。

“征衣怀往路”以下四句,叙述将要分别的景物。“征夫”乃作者自指,“往路”即去匈奴之路。此时作者王命在身,奉命使北,不得不割舍夫妻之情。也可能是王命急宣的缘故,诗人需要夙夜起身,故起观夜色,惟恐误了行程。仰观天际,看到参星与辰星皆已陨落,天色将曙,此时应踏上征途,别妻远行了。“行役在战场”以下四句,正面摧写夫妻离别。首句点明去路,“战场”指匈奴统治之地,自秦至汉,匈奴成了北地主要的边患,可以说是个古战场,所以李白《战城南》云:“秦家筑城备胡处,汉家还有烽火燃。”不过这次苏武使匈奴,并不是到这个古战场上去与匈奴打仗,而是因“送匈奴使留在汉者”,此处露出了伪托的马脚。既然去路是如此遥远,不管行役作战也好,出使也好,夫妻再相见是无有定期的,想到这里,夫妻之间惟有握手长叹,泪满衣襟,有不胜临歧之痛。

结尾四句,是临行前对妻子的劝勉安慰与叮咛。诗人劝妻子珍惜自己的青春年华,不要忘记夫妻间平日的欢乐与燕婉。最后两句,表示自己的爱情生死不渝。只要活着一定回来与妻子团聚,如果死在战场,就怀着相思之情长眠地下。结尾的生归死思,正与开头的“恩爱两不疑”相映衬,相呼应,既沉痛,又悲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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